By Tin-chee (TC) Lo 盧天賜; January 8, 2017
過去大半個世紀, 科學家們 (大部份都不信上帝的存在, 包括 Stephen Hawking) 都認為宇宙是由大爆炸 (Big Bang) 而來 (Ref. 1), 這擎天一柱的假說 (hypothesis) 幾乎被視為宇宙之源的標準答案。 大爆炸論是由科學觀察所延伸出來的假說 (hypothesis) 。但基督徒及有神論者，因不同意他們对所觀察出來的資料所作的解釋, 而把「宇宙大爆炸」的假説一筆勾銷。筆者認為這做法對傳福音和䕶教是有損無益的。他們的解釋是透過無神論或自然論 (atheistic or naturalistic) 的世界觀所衍生出來的論調。但基督徒是可以用他們所發現的同一資料, 透過有神論或超自然論 (theistic or super-naturalistic) 的世界觀而產生另一種解釋。在這個資料上的共同㸃, 我們可以與無神論者建立福音的橋樑, 並強化聖經的可靠性。這是本文的動機。
首先讓我們給宇宙大爆炸論的一個極度簡化的介紹 (Ref. 1)：當火車走向月臺時, 站在月臺的人所聽到火車鳴笛的聲波是高亢的。但當火車離開月臺時, 站在月臺的人所聽到的鳴笛的聲波是低沉的，所以 由聲頻的高低, 我們可知聲源與收聽者的相对移動方向。 此現象被称為多普勒效應 (Doppler effect)。這個効應在直覺上並非難明: 火車走向月臺時, 笛声的波長因發声体和收声体的距離縮短而被压縮，使頻率升高；而火車離開月臺時，笛声的波長因發声体和收声体的距離增加而被拉長，使聲頻降低。
光波也是如此。首先假設光源與測光儀的距離是不變的。在這靜態的情况下, 由不同元素 (element) 所發出來不同瀕率的光波投射進測光儀 (光譜儀spectrometer) 內會在儀器的螢幕上有一組固定標記的位置。這就是我們為什麼能在地球上可以知道遠星系 (galaxies) 是由什麼化學元素所組成的理由。遠星因有各種不同的元素，所以當它的光照到光譜儀上，我們在儀器的螢幕上可以看到如梳子搬的垂直線條；每條線代表一種光波的頻率，也間接代表某種元素的存在。高頻律的光靠近光譜紫色的一端。低頻律的光靠近光譜紅色的一端。 但如果發光体與光譜儀的距離是在增加或減少的動態下, 光譜的位置便會因移動方向而與標凖位置有小小差别。因此, 觀看星體所發出的光譜, 由它與標準位置的差異, 可知道星體移動的方向。
於1929年有一件驚人的發現。 一位名叫 哈勃 (Edwin Hubble) 的科學家, 他發現距地球很遠的星系射到地球的光, 比距離地球較近的星體的光細弱, 但它的光譜位置比較偏向紅端 (即偏向低頻的一边)。天文學家稱此為紅移現象 (red-shift) 。 因此天文學家把紅移現象解釋為光學上的多普勒效應: 遠處射出偏向紅端移位的星體正在以高速度離開地球而遠去, 而且遠星体遠移速度比近星体遠移速度更快。
紅移現象的發現, 便產生了宇宙膨脹的假說 (Expansion hypothesis) 。 主張宇宙中的各星系正在向四面八方不斷展開。 宇宙有二百兆以上的星系 (200 billion galaxies) 而太陽系是其中一星系，称為銀河系 (Milky Way)。在星系内的衆星球, 因萬有引力而維持它們相对的位置和軌道, 但星系與星系之間的距離却不斷增加, 這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宇宙膨脹現象。
現在我们看看另一項重要的天文發現: 两位Bell Lab 研究員彭茲雅 (Arno Penzias, 獲1978 諾貝爾獎) 和威爾遜 (Robert Wilson) 用一種敏感的天線裝置測量銀河系的電波時, 他們發現有預料不到的雜音存在。 與此同時, 普林斯頓物理學家以狄克 (Robert Dicke) 也在尋找太空微波。 他們理論計算的結果不約而同地確定宇宙是由大爆炸 (Big Bang) 而來。那雜音被認為是大爆炸的餘波。
在大爆炸論被提倡之前, 大部份無神論科學家與哲學家包括古代的亞里斯多德 (Aristotle) 都認為宇宙是永恆的，是無始無終的。他們的論點是: 你們的聖經說, 神是永恆的，是無始無終的，是無法證明的, 那麽，為甚麽我們不能說, 宇宙也可以是永恆的，也可以是無始無終的呢? 無神論者的問題是他們忽略了两者的不同: 神是屬灵界的領域, 是非物貭的,而宇宙是單屬物質的領域。橙與蘋果如何能相題並論？ 但唯物論 (据其定義) 是不能有此區别的, 因為他們不相信超自然界的存在。他們雖高舉科學, 但他們的說法不是出於科學精神的趨使, 乃是出於先入為主的「無神哲學」的推論。
宇宙永存的信念之所以受無神論者不断地受歡迎是因為他們可以迴避「第一因 (First Cause) 」的窮巷。佛教和印度教的輪迴觀也不能不使人推測到它們是在逃避那終極「生命源頭Origin of life」的問題。然而此宇宙永恆的說法，不但是沒有科學根据, 更是不符合科學方法中的歸納法。如果萬有引力是由觀察 (如蘋菓下落) 而來所歸納出來的結論, 那麼宇宙永恆說便應是歸纳法所否定的假説了, 因為在物質世界中、有誰能歸納出一樣東西是沒有它的開始的呢? 宇宙就是一切物質的總和。如果每件物質都有一個開始, 那麽宇宙必然有一個開始。然而這是無神論科學家 (甚至愛因斯坦早期) 與哲學家所不願聽到的結論。別人在 愛因斯坦(Einstein) 的廣義相對論 (general theory of relativity) 公式中發現含有宇宙膨脹的結論, 但愛因斯坦因受人文主義的影响, 堅持宇宙是永恆, 不願接受此結論, 因為宇宙膨脹會帶來宇宙有開始的結論 (下述)。愛因斯坦當作自己的計算有誤, 便硬在他的公式中引進一個宇宙常數, 以消除宇宙膨脹 (或收縮）的可能性, 以確保一個穩定, 靜態, 無始無終的宇宙。
但紅移現象所推論的宇宙膨脹, 產生一個難以相信的含意: 如果我們把時間倒回到過去, 所有東西便會逾來逾靠近。 時間逾往後退, 宇宙的密度就逾大。 最終, 在一個有限的過去, 整個宇宙都收縮成一個只能用數學來表達的濃縮點, 科學家稱它為 「奇點 (Singularity)」, 即奇妙的數學點。有学者把它稱為 「宇宙疍」 以表達宇宙乃由此㸃而誕生 。 但這個 含義却帶給無神論者夢想不到的一個推論 (inference): 就是宇宙竟然在時空 (Space-time) 上有個啟始點。太空微波的發現, 推論到宇宙是由這個啟始㸃爆炸而來。
愛因斯坦後來公開承認失誤, 接受了宇宙正在膨脹的事實, 並推論到宇宙的確有個開始。 他說這是他一生最大的遺憾! (Ref. 2) 愛因斯坦的治學精神和降服真理的態度值得我們效法。英國無神論物理學家 Stephen Hawking 也說, 「幾乎所有人都相信宇宙, 時間, 都從這大爆炸 (Big Bang) 開始。」
現在整個宇宙難題就轉移到這個爆炸的「時刻」。就是那称為濃縮的抽象點「 Singularity 」。此奇點從何而來？甚麼原因使它爆開？這個濃縮㸃內究竟是甚麼東西？
無神論宇宙學家在追索答案的過程中，發現他們都同意下列數點, 但他們却感到困惑:
- 在這奇點內, 宇宙的密度是無限大, 而宇宙是由此點擴張出去。困惑是: 在物質的宇宙的密度是不可能是無限大的, 「無限大」是一個數學上的觀念, 不是實体。無神論科學家無法解釋。
- 大多數宇宙學家都認為, 在大爆炸以前, 只有虛無, 連時間和空間也沒有。 宇宙這種 「無中生有」 的起源是與熱力學第一定律不相符的。況且, 在時間還未存在時 「以前」 一詞其實是無意義的。這也是他們的困惑。
- 劇烈大爆炸的結果, 一定是雜亂無章, 但事實却越趨秩序化, 與熱力學第二定律不相符合。
- 大爆炸後的極短瞬間 (10的負23次方), 宇宙澎脹了十倍, 其澎脹速度遠遠越過相對論中的光速極限. 從宇宙開始後的10至34秒的一刻至今, 整個過程 “順理成章”。
唯物主義者企圖用「科學」去解釋一切实体 (reality)。但據以上他們都同意的數論點上，他們卻發現在圍繞著「奇㸃」的時空中，所有「科學定律」都完全失效。這是一個非同小可的宣告。科學是建立在「自然律 (natural laws)」 上。如果沒有自然律就沒有科學。無神論的「唯獨科學」的基礎，在此開始被動摇。
在大爆炸理論被發現之前，無神論者對宇宙之源有下列的解釋（Appendix 1）：
1. 宇宙是幻影 (illusion)
2. 宇宙是自創 (self-created)
3. 宇宙是永恆 (self-existent)
4. 宇宙是「机会」的產品 (by “Chance”)
現在他們用同樣的「理論」去解釋「奇㸃」的來源。儘管他們有那麼多的解釋，無神論者並無達到共識。而有神論 (基督徒) 的世界觀是絶不同意這四種中任何一種的説法。現在我們的討論開始進入本文的中心思想。
儘管宇宙大爆炸是目前最被科學界所接受和喜愛的假說, 但無人能 絶对斷言它的確就是宇宙成形的机制。但如果無神論者相信它是真實, 他們就逃不了宇宙有開始的結論, 因而帶給他們不少困惑。然而基督徒和有神論者就可以借机会把 他們的科學結論作為福音的橋樑, 藉此指出聖經所宣告的 「起初神創造天地 (創世記1:1) 」 中的「起初 (In the beginning) 」這两個字的可信憑據。 我們藉着無神論者的困惑介入「超自然super-natural」的必要性, 成為重要的福音橋㮪。
基督徒及有神論者，都不能同意無神論者对宇宙之源的看法。筆者認識不少基督徒學者和牧師，特別是他們沒有科學的訓練背景，都因不同意無神論者對「奇㸃」的解釋，而把「宇宙大爆炸」的假説一筆勾銷。筆者認為這對傳福音和䕶教 (apologetics) 是無益的。因為我們大部份都不是宇宙學專家 (cosmologist), 如果我們斷言他們的理論不對，會很容易地被人視為無知，对護教不利。相反地, 如果我們藉他們的困惑, 而介紹超自然領域 (supernatural) 的可能性來解釋自然領域 (natural) 無法解釋的現象，這樣或許会打開無神論者的眼界, 使他們從新檢查他們的前設 (presupposition)。
鍳於他們的困惑, 無神論者難以否定的重要推論是: 宇宙大爆炸最好的解釋是超自然現象, 而非自然科學現象。 因為所有科學理論都在此「奇㸃」中失效。奇點是物質世界和時空的邊緣, 科學的領域到此為止。這就明顯地指向一個超自然神學上的含義 (a theological implication) 。這就指向一位創造者 (Creator) 了。這位創造主 (存在個體 being) 有何特性呢?
- 所有物質的東西都有一個「開始」。宇宙膨脹指出宇宙（物質的總和）是有開始的。凡是有開始的東西，都有一個使它開始的成因 (cause)。 上文巳交代過時間和空間是有開始的。使時空開始的實體 (being; realty) 必須是超越時空的。「開始」一詞是與時間有關的。所以，「使時空開始的那一位格」一定是沒有開始的。沒有「開始」便沒有「成因cause」的必要，所以他是「無成因地存在 uncaused」的。換句話說，他是自有永有。
- 衪是不受時間限制的 (timeless), 因為衪是時間的創始者。 在沒有「時間的狀況 timelessness」下，他是不會改變的。因為「改變」是與「時間」有關的。古神學家聖奧古斯丁 (Saint Augustine) ，在1700年前就已提及一個極時尚的概念：這「物質宇宙」有個「非物質」的起源，而且在上帝創造宇宙之前，「時間」本身也不存在。奧古斯丁在他的《懺悔錄》中說道：「所以你在創造萬物之前，也是沒有時間的，因為時間本身也是你所創造的。」
- 改變是與時間有関的。 衪既不受時間的限制, 所以衪必需是永恒不變的 (changeless) 。從另一角度看，如果他是終極的完美，他是不能改變的，因為「終極的完美」一旦改變，便變成不完美了。
- 衪是物質的創始者, 他又是uncaused, 所以衪必需是非物質 (immaterial) 。 衪是個靈 (a spirit).
這豈不是聖經中所描述的上帝嗎?
天文學家和宇宙學家Robert Jastrow (1925-2008) 說了這樣一句話: 「對那些只靠理性來攀登無知的山的科學家, 他们的故事是以惡夢结束。 當他们登到山峯尖顶时,欲發現一群神學家坐在那裡等待他们達數世纪之久了。」
“For the scientist who has lived by his faith in the power of reason, the story ends like a bad dream. He has scaled the mountains of ignorance; he is about to conquer the highest peak; as he pulls himself over the final rock, he is greeted by a band of theologians who have been sitting there for centuries.” (google search)
Further on Jastrow, another google search yields the following paragraph—“Though he (Jastrow) claims on the first page of this curious little book to be an agnostic in religious matters, Robert Jastrow nevertheless believes that some current developments in astronomy have “religious implications.” Along with many other astronomers, Jastrow thinks that the discovery of cosmic background radiation practically assures the truth of the Big Bang theory of the universe, but he also goes on to claim that this fact in turn “leads to a biblical view of the origin of the world.”
科學的盡頭就是上帝。而上帝也是在科學的當中，因祂是自然律的創造者 (Appendix 2)。
Appendix 1 (Ref. 3)
無神論者对宇宙之源的奧秘,有四種解釋: 但無神論者意見不一，他們無法達成共識。其可能性可歸納成四大類：
• 幻覺論 (illusion) —宇宙不是實體，它只不過是一個幻覺。但幻覺是由實體而生。如果我說，「我作了一個夢。」夢是一個幻覺，但「我」是一個實體。沒有「我」，這個幻覺似的夢也作不成。如果宇宙是一個幻覺，那就意味著在這個「幻覺中的宇宙」之外，必有一實體指明宇宙乃是幻影。正如現代唯理主義 (modern rationalism) 之父笛卡兒 (Descartes 1590-1650) 所說的 “I think, therefore I am.” 意即，「如果我正在思考，就表示我的存在。」或容許我改說，「如果有人正在幻想，那就證實那幻想者的實際存在。」宇宙是幻覺的說法，無法自圓其說。
• 自創論 (self-created) —宇宙是從自己創造出自己。這就意味「自己」必需首先存在才能創造「自己」。這是不合科學，不合邏輯，不合常理的說法。然而有些大科學家卻把這說法披上量子力學 (quantum theory) 的外衣，嘩衆取寵。
• 自存論 (self-existent) —認為宇宙是自有永有，是無始無終。但宇宙澎脹和大爆炸所帶出來的「宇宙有開始」的含義巳成為他們最大的困惑。
• 宇宙由或然率 (probability or chance機遇或机會)而來 —但「機會」只是一個數學上的觀念，它不是一件物件，它不是實體（a being)，它本身沒有內在的任何能力。無神論者的方程式是：「時間+空間+機會」=實體。這也是進化論對原始生命之源的「標準方程式」。一旦原始物質 (prebiotic soup) 變成原始生命，進化便是從簡變繁的機制。「機會產生宇宙」是科學嗎？「機會產生生命」是可能嗎？其答案是不言而諭。甚至達爾文在他的名著「物種起源」中也宣明他不願談「第一因」的問題，他只談「第二因」，即有了原料後的進化情況。如果原始簡單生命的源頭都不能由「機會」產生，宇宙的源頭就不用談了。
Appendix 2 (Ref. 4)
以下是喇威.撒迦利亞 (Ravi K. Zacharias) 博士自述了一次有趣的經歷:
『How Scientific Is Science?
I was having dinner with a few scholars, most of whom were scientists, when our discussion veered into the conflict between science’s starting point—nature alone—and supernaturalism’s starting point, God as the only sufficient explanation for our origin.
I asked them a question that might be useful to you in science class. “If the big bang were indeed where it all began—which one can fairly well grant, at least to this point in science’s thinking—may I ask what preceded the big bang?” Their answer, which I had anticipated, was that the universe was shrunk down to a singularity.
I pursued, “But isn’t it correct that a singularity as defined by science is a point at which all the laws of physics break down?”
“That is correct,” was the answer.
“Then, technically, your starting point is not scientific either.”
There was silence. Their expressions showed their minds were scurrying for an escape hatch. They didn’t find one. 』
References:
(1) 參考下列三書:
“Who Made God?” by Ravi Zacharias; pp. 54-58.
“遊子吟—永恆在呼召” by 里程; pp. 208-213.
“Searching For Truth” by Joe Boot; p. 66.
(2) “Physics For The Rest of Us” by Roger S. Jones; p. 62.
(3) “Defending your Faith” by R.C. Sproul; pp. 99-133.
(4)“ Jesus Among Other Gods (Youth Edition)” by Ravi Zacharias; p. 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