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穌温柔的觸摸

By Tin-chee (TC) Lo 盧天賜; August 15, 2017

前言
本文透過耶穌所行的一個神蹟,引進一些基要真理的複習,包括重生,成聖,得榮耀等。最後,我們處理一個我常聼到且與中國人切身的難題:「那些生在基督教家庭的人,當然比別人容易相信耶穌。我們中国人和那些生在回教或佛教家庭中的人,信耶穌对他们而言会比較困難,這豈不是神不公平嗎?既然救恩是為世界上所有的人,那麼神為甚麽不給每一個人同等或公平的机会?」

經文
馬可福音8:22-26 記載一個耶穌医治瞎子的历史事實:
「22 他們 (耶穌和祂的門徒) 來到伯賽大、有人帶一個瞎子來、求耶穌摸他。
23 耶穌拉著瞎子的手、領他到村外.就吐唾沫在他眼睛上、按手在他身上、問他說、你看見甚麼了。
24 他就抬頭一看、說、我看見人了.他們好像樹木、並且行走。
25 隨後又按手在他眼睛上、他定睛一看、就復了原、樣樣都看得清楚了。
26 耶穌打發他回家、說、連這村子你也不要進去。」

瞎子常被視為社會的邊緣人,被人看為無用。但有一些對耶穌有信心的人,卻関心當時其中一個瞎子,把他帶到耶穌面前,求耶穌觸摸他。這一天,因著這些信徒的代求,改變了那瞎子的一生。可見基督徒為別人代禱是何等重要。

耶穌拉著瞎子的手: 這是瞎子一生難忘的經歷。很可能這是他一生第一次被人拖著走路。因著耶穌的手,他不再怕跌倒,也不怕迷路。如果故事在這𥚃結束,他大大可以自感驕傲,説,「我觸摸過耶穌的手呀!」隨後耶穌領他離開人群,甚至離開祂的門徒。這𥚃我們看到耶穌尊重別人的私隱權。今天很多靈恩派的領導人,他們很多時喜歡在大庭廣眾顕示他們醫病的恩賜,最後我们实在不清楚,是人得榮耀?還是神得榮耀?我絶對相信靈恩,但我不是靈恩「派」。 (Ref. 1) 靈恩就是聖灵的恩赐, 聖灵就是基督的灵。主耶穌本身發出來的能力就是靈恩的能力。

第一次觸摸—重生
如果我生病,我會禱告求神藉醫生的手醫治,如必要, 我會服藥。但耶穌的醫治神蹟是即時的,是不用媒介的。在這一次的医治的过程中, 耶穌吐唾沫在瞎子的眼睛上。吐唾沫是會引起人感覺上不舒服的行動,也是在文化上不體面之舉,並且帶有侮辱和鄙視別人的色彩。但我們知道這不是耶穌的動機。隨後,耶穌按手在他身上。這是耶穌对這瞎子第一次溫柔體貼的觸摸。耶穌問他,「你看見了甚麼?」瞎子抬頭望著耶穌説,「我看見人,但他們好像樹。」雖然瞎子尙未看得清楚, 但畢境是個戲劇性的改變。瞎子本來處于一個永無止息的黒暗中,如今他有視覺了,盡管所看到的是喑淡模糊。試想想, 他的眼睛本來是毫無用處,但現在他可以察覺物體的移動和形狀。現在他也不再用手杖了,可以自由行走而沒有危險。這個故事不是比喻,乃是有時間,有空間,有人物在其中的歷史神蹟。然而耶穌對瞎子的醫治的歷史事實,卻有其深層的屬靈意義。

聖經常以肉眼上的失明作為屬靈墮落的隱喻。每一個人一生下來便是屬靈的瞎子,好像有鱗片擋住視缐,沒有屬靈的眼光看到神的國。人無法用自己的意志清除視缐的障礙。我們需要聖靈的觸摸。這個第一次的觸摸就代表重生 (regeneration),重生不是我們的工作,完全是神恩典的作為。這一次,也是只需要這一次,我們在灵裏死在罪惡過犯中的人,馬上活過來,我們的理性被甦醒了,我們靈眼看到真光,我們便馬上有更新过的自由意志和神賜給我们的信心去接受基督,我們便馬上從黑暗的國度遷移到光明的國度。重生與信心在時間上是同時發生的,但在邏輯次序上,重生是在信心之先。一個人若不重生,他就不可能有得救的信心。也不可能有棄暗投明的意志。

耶穌第一次的觸摸,也是使人重生的觸摸,使我們能夠對自己有一個正確的認識。我們馬上意識到:以前是失落,現在蒙拯救。以前是罪的奴僕,現在是個被赦免的自由人。以前我的人生方向的錯誤的,如今我知道我住哪裡去。以前是靈𥚃瞎眼,如今靈眼巳復明。這種自我認識是明確的,是有把握的。

第二次觸摸—成聖
然而耶穌醫治瞎子的工作不僅是停留在這𥚃。祂还作第二次的觸摸。瞎子興奮地說,「我的眼睛回復正常了,我很清楚地看見每一個人, 他們的高, 矮, 肥, 瘦和老幼, 我都能區別,甚至他們臉上的皱纹我也看出來,我不再以樹當人。我也能看到花草樹木, 甚至樹枝在微風中搖擺。」更値得注意的是瞎子這雙新造的眼第一次所清楚看到的,乃是醫治他的耶穌的面孔—這真是蒙福的視覺的開始!

從屬靈的意義來說,耶穌第一次的撫摸是神使我們得救的撫摸。耶穌第二次的撫摸是成聖的撫摸。一個剛剛重生的人,他的屬靈眼睛巳被打開,但還有屬老我的鱗片,好像一層厚厚的白內障一般,使視覺晦黯矇朧,看人如樹。但被耶穌第二次觸摸後,目光變得清澈鋭利,能聚焦在要看的東西上。然而,在成聖的過程中,我們有很多「老我」的鱗片,所以我們不但需要耶穌第二次的觸摸,我們更需要第三次,第四次…等不斷的觸模。但將來有一天,信徒都要回天家,那一刻,神超自然地把我們的老我完全毀掉,那時所有的鱗片完全掉落,這是成聖最終的目標,神學上稱此為「得榮耀 (glorification)」。這完全是神的恩典,神的工作。也就是登山寶訓中那至福至聖的目光,「清心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得見神 (太5:8)。」

亚里斯多德的宇宙觀和佛教的輪迴觀都是一個「無始無終」式的世界觀,這圆圈式的世界觀是不附合現實的 (Ref. 2)。基督徒的世界觀不是圓圈式的而是線性的,是「有始有終」的。基督徒的成聖生活始于「重生」而其終㸃是「得榮耀」。在整個成聖旅程中, 我們有冷淡,退步,甚至跌倒, 但總體而言,是向上的, 是指向天的。透過讀經,禱告,奉獻,崇拜,傳福音,基督徒的新生命,新性情,新心意都得到更新和成長 (Ref. 3) 。這個向上的進步是因爲耶穌握著我們的手持續不断地走永生的道路,好像當日耶穌牽著瞎子的手一起同步一搬。

除了聖經之外,出版數目最多的一本書就是約翰本仁 (John Bunyan 1628-1688) 所寫的喻道故事「天路歷程 (Pilgrim’s Progress)」。書中的主角是一位朝聖者。他背著包袱,寸步難行,累累贅贅地向著天上的城 (Celestial City) 邁步。沿途困難重重,磨難,試探,陷阱,阻碍他的行程,每一個轉彎都遇到一些奇異名字的人物。他的包袱是代表朝聖者的罪,裏面有驕傲,怠惰,貪婪等。有一天,他來到一個小山,山上有一個十字架,當他一仰望這十字架,包袱馬上從他的背上滑下,滾到旁邊一個墳墓去就不復見了。朝聖者馬上感到輕快。這段故事使我們基督徒明白兩個極重要的真理:(1) 我們在世是朝聖者和寄居者;(2) 我們的人生是向上的,是進步的。因為我們有從天上來的呼召,是由上向下的,不是輪迴的。基督徒在世上只不过是朝聖者,只不过是客旅。因此, 我們看到很多宣教士,他們往生疏的地方去,馬不停蹄, 好像舊約聖經中的半遊牧民族一般,他們的生命都在唱「這世界非我家」。他們所到的地方都是冒險的,他們不渇停滯的水。正如信心之父,亞伯拉罕一搬,不斷地等候那座有根基的城、就是 神所經營所建造的城 (希伯來書 11:10)。與這個相反的世界觀是無神論和世俗主義 (Secularism), 他们相信他們是住在一個封閉系統之內,沒有超越者的介入 (transcendent intervention) ,他们相信人生無義意,死後無審判,只知「此時」和「此地」,不知永恆。

受洗
我们坚信「因信称義」。但單單宣告「相信」而沒有好行為的信心是不能使人稱義的信心。真正「得救的信心 (saving faith) 」是能使人成聖 (sanctification) 的信心。我不知道耶穌這一次醫治瞎子為什麼要吐唾沫在他的眼睛上。但我相信耶穌的唾液不是使眼復明的萬能藥。就好像浸禮池的水不能使人得救,但浸禮卻指向那使我們活過來的活水,也指向被聖靈成聖的記號。也是受浸者順服主的記號,正如瞎子順服地沒有抗議耶穌向他吐唾沫一搬。我想耶穌第二次觸摸那瞎子,是指向在成聖道路中,神不斷的同在和指引。耶穌牽他的手是一個使朝聖者能達到「天上的城」的保證。

難題
以色列有很多瞎子,為什麼耶穌只醫治這一個呢?最明顯的答案是:這個瞎子是在伯賽大,而耶穌那天是剛剛路過伯賽大,所以這個瞎子是比其他瞎子幸運些。這種說法顕然把這個非实体的「機會」或「幸運」看得太重,而把神的主杈,神的旨意,神的揀選看得太輕。我常常聼到這樣一類的問題:「那些生在基督教家庭的人,當然比別人容易相信耶穌。那些生在回教或佛教家庭中的人,信耶穌对他们而言是很困難的。中国人有儒家思想, 佛教影响, 和数千年的文化包袱, 以人看來, 這些都对信耶穌有很大的阻力。這豈不是神不公平嗎?既然救恩是為世界上每一個人,那麼神為甚麽不給所有人同等或公平的机会? 」 同時, 神只揀選猶太人而不揀選人口最多的中國人, 這是另一個不公平的證據。

基督徒對此問題的回應的切入點是:我们相信一位全能,全愛的神;相信祂的心意是願意每人都認識祂和接受真理。聖經對這一㸃是直言不諱的: 「他願意萬人得救、明白真道 (2 Tim 2:4) 」。同時,祂「不願有一人沉淪、乃願人人都悔改 (2 Pt 3:9) 」。以色列是特蒙揀選的,非因他們是特別被寵愛的人,乃是神要他們把信息傳到萬邦 (Gen 22:18) 。所以, 以色列的被揀選不是公平與不公平的問题。乃是使命的問題。使命的託付越大, 神对她的要求越嚴厲。神对她不負责任的懲罰也越大。難怪以色列人在历史上所受的苦也比其他民族為甚。

其㳄, 我們把注意力瞄准在耶穌身上。兩件事可説是耶穌生平的两個书挡 (bookends):
第一边的書挡是:耶穌的生命始於祂超自然身份的肯定。這肯定是由東方博士們 (magi) 所透露出來的。他們本是外邦人,他們所住的地方離聖地很遠,他們一生從來未聽過耶和華的名字,他們所專長的是耶和華認為讨厌的星相學, 他們所擁有的黃金,乳香,沒藥,是用來祭祠邪神用的。以人的眼光來看,此等人的属灵情况, 文化背景, 家庭背景,和出生地㸃,實在是非常之不利他們信耶穌的。但愛萬民的神,根據他們所知道的 (就是星相學)和根據他們所擁有的 (就是施行魔術的材料) ,使這些東方博士們在神的恩典下被領進真理,認識基督 (太2:11) 。 同樣,神可以用你現有的知識,和你擁有的東西,甚至這些知識和東西都可能是不喜悅于神的,但神能把它們轉變為認識耶穌的途徑。我們千万不能再説,「呀!我有儒家思想的薰陶,我家是有濃厚的佛家背景,我不像西方人,我不是處于容易相信基督教的環境長大,我怎能信耶穌?如果我不信, 是因为神对我不公平。」

耶穌生平的另一邊书挡是: 耶穌的生命以一個向門徒的要求作結束,祂在山上向門徒顯現,命令他们説:「你們要去、使萬民作我的門徒、奉父子聖靈的名、給他們施洗」 (太28:19)。「萬民」就是世上每一個人。

從耶穌生命的兩個書擋—“引言與結論”—都明确透露神對人的承诺,就是除了那些能自然地聽到神的話的人 (如猶太人, 西方人, 或生長在基督教家庭的人) 以外, 耶穌都關注那些衆人都以為他是「不可能」相信耶穌的人。如果我们詳讀福音書, 我們会發現在這两個書挡之間,耶穌都一致地留心外邦人救恩的問題,如井旁的撒瑪利亞婦人,百夫長等。耶穌的生平一贯地使祂的朋友和敵人感到惊讶, 因為祂從不忽畧那些我們都認為太外邦化, 太愚蠢, 太無能, 或太不道德的人。我們都認為耶穌不値得花時間在他們身上, 但耶穌從不這樣想。 我雖然不精確地知道神如何保證每一個人都有公平的機會去接觸到真理, 然而耶穌生平的兩個書擋,和在兩者之間的故事,可向我們保證祂是全心願意觸摸到世上每一個人, 不管他們的背景是如何的不同。我们千万不要武断説神不公平。

帕斯卡 (Blaise Pascal) 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數學家,物理學家,發明家,和哲學冢。他相信: 「聖經中那位追求與人建立関係的神 (relational God), 一直願意坦率地向那些全心尋求祂的人顕現; 但對那些全心逃避祂的人, 神就向他們隐藏。」因此, 帕斯卡這樣想,我們不應感到警奇, 「那些願意看的人,神有足夠的光可給他們看見, 但對那些有相反性情的人,神就只有保留他们足夠的朦胧, 使他們無法看見」。神是不會免強人的。我們跟隨祂,不是因為祂是无法抵抗的,乃是因為我們誠心信靠祂。

或許我們應如此自問:有沒有這樣的可能性?,就是神要我們知道関乎祂的事,其實祂巳简单地清楚告訴我們了。或再問:我們豈不是巳有機會去接觸到真理?只是因為我們不愛真理反而把它压制?正如經上説:「原來 神的忿怒、從天上顯明在一切不虔不義的人身上、就是那些行不義阻擋真理的人。神的事情、人所能知道的、原顯明在人心裡.因為 神已經給他們顯明 (羅馬書1:18-19)。」神給我們一個應許:「你們尋求我、若專心尋求我、就必尋見。」 (耶利米書 29:13)

神的時候常與我們的時候不同。神的時間不一定常常是看來公平的。但公平 (fairness) 只能回顾地感知 。我們不能單看一天所發生的一件事情就去判斷神的公平。我們不能單以那特别的一天, 在那特别的地方, 神只医治那特别的瞎子, 就断言耶穌的不公平。公平是要從永恆去回顧的。若我們用永恆的觀點回顧我們一生的年日,任何不接受耶穌的人是沒有藉口的 (羅馬書 1:20) 。我們不知道神如何向每一個人显示他自己,但我們可這樣説,尋找祂的必定尋見。因为凡尋找神的人, 最终会發現原來神早已在尋找他了。看看耶穌的生命, 祂甘心選擇祂不該得的對待,好讓我們相信祂真的是來服事我們。我深深相信祂會公平地對待每一個人,因為祂自己願意接受不公平的待遇落在祂的身上。

如果我們説,「信仰這件事是與我們生在何時,長在何地,受何文化的影响有関。」這個說法只可應用在無神論,也可應用在多元論 (Pluralism) 上,但决不能應用在基督教信仰上, 因為只有聖經所描述的神是關心所有人的。。我們的選擇是:(A) 一位定意並有能力去接觸到各處的人的基督教的神,或 (B) 一位世俗的神 (secular gods) 只有那些生在合時, 長在合地, 住在合環境的人,才能認識它。面對這两個選擇而只能取其一,我只有選擇基督教,因為這才是我認為最合理的决定。(Ref. 4)

References:

  1. https://hocl.org/blogs/tincheelo/?p=1508
  2. https://hocl.org/blogs/tincheelo/?p=1556
  3. “Five Things Every Christian Needs To Grow” by R.C. Sproul.
  4. “Jesus Among Secular Gods” by Ravi Zacharias and Vince Vitale; pp. 93-135

About Tin-chee Lo

Graduated from: National Taiwan University and 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 • Retired from IBM as engineer, scientist, and inventor since 2006. • Training: Computer Engineering (Semiconductor Devices, Circuit design, Memory design, Logic design, system-on-a-chip). • Interests after retirement: Christian apologetics, writing and teaching, and the art of pain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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